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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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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飆回戴家窯, 柏川將戴堯抱上神農包子鋪三樓。苗苗和貝貝見狀圍了過來,跟了兩步,貝貝把苗苗攔住,苗苗問道:“玉石前輩, 表兄怎麽了?”

貝貝說道:“受了點傷,不過沒事, 有點出血, 但是沒有傷到靈胎。”

苗苗問道:“會早產嗎?”

貝貝看了她一眼,說道:“你個小貓頭片子竟然還知道早產?當然不會!靈胎能是普通的胎嗎?必須足月降生!”

苗苗放下了心,準備繼續去忙。

這時騰梓從後廚走了出來, 遞給苗苗一個香囊, 說道:“這是我的花蕊, 給他服下。安胎護體,固本培元。”

苗苗接過香囊, 上樓去了。

柏川抱著戴堯沖進了三樓戴靖昀的工作室, 戴靖昀還在給顧客們賜福。最近他的小活動搞得風聲水起, 一天能寫上百個福字兒。因為寫了福字兒的顧客都反應最近順利了不少,還有不少來還願的。戴靖昀漸漸發現, 算卦什麽的, 沒錢途。還不如搞點增強運勢趨吉避害的小物件兒。寫個福字一筆揮就就能賺十塊,他叭叭叭嘴巴說幹了人家才不情不願的給十塊,還一副仿佛被騙了的模樣。

坑,實在是坑。

擡頭看到柏川抱著戴堯沖了進來,戴靖昀二話不說開始清場。匆匆把客人們請了出去, 只說今天的福字賜足了,再寫下去影響運勢。客人們一聽趕緊走了,並說好明天一定緊著他們先寫。

戴靖昀關好門,讓柏川把戴堯放到躺椅上,皺眉問道:“見紅了嗎?”說著便給他把脈。

柏川答道:“見了,七叔公,他怎麽樣?”柏川臉上滿是焦急,拿出紙巾來給戴堯擦汗。戴堯的臉色蒼白,雙手握拳,呼吸微弱。柏川讓他側躺著,傷在後背上,看樣子傷得不輕。如果不是戴堯實在要緊,他估計會當場把那女人撕了。

戴靖昀撕開戴堯的衣服,發現後背青了一片。戴堯抽了一口冷氣,柏川的眉心立即皺了起來。戴靖昀示意他別擔心,擺了擺手說道:“都是皮外傷,雖然見了紅可孩子沒事,我給他施針保一下胎。盡量讓這孩子足月降生,早產的孩子體質太差了。”

說著戴靖昀就打算施針,卻聽到門外有人敲門。戴靖昀開門,看到小貓妖站在外面,便問道:“怎麽了苗苗姑娘?”

苗苗說道:“剛剛騰哥說讓我把這個送來,給表哥吃了,保胎養身。”

戴靖昀接了過來,打開香囊聞了聞,說道:“好東西,謝了,你去忙吧!”說著他便轉身,找藥臼,直接開始研磨。

柏川圍了上來,說道:“需要我幫忙嗎?”

戴靖昀說道:“不需要,你去取點溫水過來。”

柏川立即下樓取溫水,兩個人忙碌了半天,總算給戴堯喝上了藥。喝完藥後戴堯就睡著了,戴靖昀在給他後背上的傷上藥粉。不敢用跌打酒,那些東西含麝香,傷胎。柏川的情緒也平靜了下來,他站在窗邊望著遠方,若有所思。回想剛剛的事情,萬分自責。如果戴堯和孩子出什麽事,他第一個該撕了的應該是自己。為什麽那麽急著向家人宣示主權?即使給他名分,也是在他生下孩子,沒有那麽多危險以後的事。

這次的事真的是他大意了,不過他也沒想到,堯堯怎麽會跑到何丹芍那裏去?他還是聽到爭執聲才過來,沒想到就看到戴堯出事。

而跟在後面的沈鎏卻冷靜了下來,他堵在了紅綠燈處。剛好趕上了午高峰,他緩慢的向前開著車,何丹青卻睡著了。他臉色很不好看,睡得也不踏實。眉心微皺著,仿佛一直在做夢。

沈鎏腦子裏仿佛在過電影,想到了戴堯手裏的玉,想到了丹青的兄弟,那個黎莫寒。戴堯手裏的信物多半是黎莫寒的,可是黎莫寒的信物為什麽會在戴堯手裏?既然丹青可以生育,那麽他的兄弟肯定也能生育。戴堯,極有可能是他兄弟的孩子。既然他們家族裏的人都能生育,那麽,戴堯能生育也同理可以解釋。

如果僅僅因為他能生孩子,就斷定他就是安兒,似有不妥。除非……除非,讓他看一眼他的屁股。安兒的屁股上有一片槐葉記,天青色,連葉脈的脈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可是……人家十八九歲的小夥子,怎麽可能脫下褲子來讓他看屁股?沈鎏嘆了口氣,再看何丹青,感覺就這跑過去認親,不妥。

讓丹青再一次失望,後果不堪設想。他的記憶極有可能隨時恢覆,只是缺了一個觸發點。他在沒有完全弄清楚前,不想讓丹青受刺激。一切都要以他的安全著想,這件事還是讓自己去了解,再慢慢告訴他的好。於是他調頭,回了西城區的沈家。在路上給柏川打電話問了下情況,得知戴堯沒事後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回落。

到家以後他把何丹青從車上抱了下來,何丹青皺眉,問道:“沈鎏?不是去堯堯那裏嗎?怎麽回家了?”

沈鎏說道:“你安心,堯堯沒事,你發燒了,不能再亂跑了。”

何丹青迷迷糊糊,感覺頭腦確實昏昏沈沈的。他皺眉道:“我頭疼的厲害,你抱我回房間睡一會兒,放下我就去包子鋪那邊看看吧!問問堯堯,他究竟得了什麽怪病?得了病就要好好治,千萬不能拖著。”

沈鎏應道:“我知道了,我先抱你上去。”

將人抱上去以後,何丹青又睡著了。他必須得去趟戴堯那邊,看看他的情況,再找柏川了解一下。最後把戴七公請過來,戴堯懷孕都能讓他全權照顧,說明是個可信的人。雖然他篤定丹青肯定是又懷孕了,他身體好點以後兩人就有點不知節制,有幾次都沒有戴。確切來說,也是他故意不戴的。

他當時想的是,如果再有一個孩子,也許會沖淡丹青對安兒的思念。哪怕有一天他突然恢覆了記憶,也不至於太過悲傷。為了他們的第二個孩子,丹青也會振作起來。回想安兒失蹤那年,丹青幾乎已經沒有任何生的意志了。如果不是失憶,他真不知道該怎樣把他救回來。

他必須弄清楚,戴堯到底是不是安兒。

於是他轉身下了樓,獨自開車趕去了戴家窯。上樓的時候柏川已經從房間裏出來了,戴堯喝了藥,背上上了藥粉,正在休息。戴靖昀說要觀察半天,但基本上已經沒事了。他給戴堯換了衣服,看到沒有再出血,也算稍稍寬了心。出門在走廊裏點燃一支煙,若有所思的沈默著。

聽到有人上樓,他擡頭便看到了沈鎏上樓。沈鎏的手裏還拿了一個牛皮紙袋,柏川開了隔壁包廂的門,遞給沈鎏一支煙,說道:“沈先生是來看戴堯的嗎?”

沈鎏卻搖了搖頭,說道:“不僅僅是看看他,還想和你交交心。”

柏川看著他手上的袋子,說道:“是有什麽事要找我嗎?”

沈鎏問道:“我就想問問你,戴堯的屁股上,是不是有一塊槐葉記。”

柏川擡頭看著對方,問道:“什麽意思?”

沈鎏把自己手裏的文件袋給柏川,說道:“你自己看看這個。”

柏川接過牛皮紙袋,將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。除了一些小孩子的長命鎖等貼身物件外,還有許多英文資料和證件。包括出生證明,社保帳號,身份證明等。還有一張百歲娃娃照,也就是小嬰兒的百日照。照片上的小嬰兒大眼睛,長睫毛,飽滿漂亮得仿佛年畫娃娃。柏川看著資料上孩子的姓名:沈家安。

他不解的擡頭看向沈鎏,問道:“這是?”

沈鎏也看向柏川,似是總算下定決心般說道:“安兒,是我和丹青的孩子。”

柏川猛然站起身來,向來沈靜的臉上透著震驚。

柏家大宅,柏仁吵得腦仁兒生疼,卻仍然吵不過何丹芍。她仿佛破罐子破摔了,撒起潑來柏仁根本招架不住。懷裏抱著女兒和他吵,他投鼠忌器,生怕傷到柏汐。那女人又打電話給三個女兒,讓她們趕快回來。家裏亂成了一鍋粥,柏仁快瘋了。他卻急於求一個真相,想知道何丹芍這些年究竟都幹了些什麽。除了何丹青說得那件事之外,她還幹過什麽。

於是他抓住了收拾行李想跑的劉嬸,這個老婆子跟了她二十年了。她對這老婆子信任有加,她幹過什麽,劉嬸應該一清二楚。她在那女人身上撈了不少好處,其中包括在公司的財務上中飽私囊。以前礙於何丹芍在,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如今,他倒想審審看,劉嬸對她究竟有多忠心。

五十多歲的老婆子一臉諂媚,她把行李箱擋在身後,借口道:“娘家侄兒要生孩子了,讓我們回去一趟,過幾天就回來了。柏先生找我……有事兒嗎?”

柏仁冷笑一聲,說道:“我找你有沒有事兒,你心裏明白。說吧!你和何丹芍,究竟是什麽關系?”

劉嬸兒仍是心虛的笑,說道:“瞧您說的,我就是一個幫傭,能有什麽關系?夫人看得上我,我自然就多盡心盡力一些。”

柏仁直接點破道:“你並不是當年梨慶班的人,她當年為什麽信任你一個外人,總得有點原因吧?”

沈家大宅,何丹青做了一路的夢,終於睡醒了。他猛然睜開眼睛,腦中一段記憶恢覆得越來越清明。一個左臉上長著痦子的牙婆子拉著他的手,笑得陰森可怖,對他說:“哥兒,嬸子帶你去個有好吃好喝的地方。”那牙婆子的臉,與何丹芍身邊的劉嬸兒忽得重合在了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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